公立医院改革成功的标志不外乎要为人民群众提供优质的医疗服务,而且有比较低廉的医疗价格,并能保持高速的运转,而且医务人员要受到鼓舞。
甘肃省是西北地区欠发达省份,但在医改的大潮中却逐步探索出了一条“财政支付得起、社会满意度高的改革发展之路”。据甘肃省人民政府副秘书长王向晨介绍,截至2015年底,甘肃全省个人卫生支出占卫生总费用的比重下降到了29.87%,平均住院费、门诊费用连续三年保持全国最低,看病难、看病贵问题已经得到初步缓解。
甘肃省卫生计生委主任、省医改办主任郭玉芬也表示,通过实行以病种为基础、医保为杠杆的分级诊疗制度后,新的就医秩序逐步建立,新农合基金一年就节省了8亿元。政府利用结余资金进一步完善了大病医保,因此甘肃省在全国率先实现了大病特色医保,在基本医保基础上,进行大病医保报销后,自付三万以上的,再进行补充报销,这样合作医疗费用最高报销比例达到98%,这一机制建立后,对因病致贫起到了有效的兜底保障作用。
5月11日国家卫生计生委体改司赴甘肃调研医改进展,在甘肃省妇幼保健院,我们看到了医改的成果。院长仇杰表示,公立医院改革成功的标志不外乎要为人民群众提供优质的医疗服务,而且有比较低廉的医疗价格,并能保持高速的运转,而且医务人员要受到鼓舞。
妇幼保健优于全国平均水平
作为甘肃省妇幼领域的领头羊,仇杰表示要实现分级诊疗就要强基层,但甘肃不仅要强基层,即使省级的优质医疗资源也存在严重不足的问题,因此他们每年都把人才培养和基层能力提升作为工作的重中之重去做。
仇杰认为,公立医院的公立性体现在要能解决老百姓的问题,因此要把甘肃妇幼保健医建设为甘肃百姓妇幼领域的最后一道防线,紧盯疑难杂症和急危重症的处置问题,从2005年起就在耶鲁大学租了一个小楼,每年派4—8人到耶鲁大学进修学习,现在从耶鲁进修回来的已经有50人左右,而从国外进修回来的近500人,此外还有大量医生前往北京协和医院和上海复旦大学儿童医院进修,这都为医院新技术新项目的发展提供了保障。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如果已经有沿海的三甲医院医生前来甘肃如幼保健院进修,仇杰表示这是他们比较骄傲的事情。
对于提升基层能力,甘肃省妇幼保健院围绕妇幼领域内突出的缺陷问题和重大问题,进行各类骨干人员和师资队伍培训,开展各类主题培训班和适宜技术推广,不仅如此,还对基层进行定点援建工作。仇杰以甘南州妇幼保健院为例,他说:“我们帮助他们建成了孕产妇急救中心和新生儿救护中心,经过我们的组团援助后,以前他们的妇产科床位使用率是40%,一年来达到了128%,儿科床位使用率也达到了100%,医院收入翻了一番。
此外,针对基层的重大缺陷问题,比如每年针对孕产妇死亡率最高发的县,组织了“走进基层、共享蓝天”活动,派专家下去义诊带教,一个县一个县的落实。另外甘肃妇幼保健领域的最大问题是二胎政策后的高危孕产妇大量出现及低体重和超低体重新生儿问题,在过去这一类病患有很大比例要送到北京上海诊治,但随着医院的发展,如今都不用出省了。
另外,甘肃省妇幼保健院在全省建立起了妇幼健康远程支持系统,已经有276家医院加入了这个网络,覆盖14个州市81个县,不仅医院所有学术活动可以网络转播,最大的优势还在于孕产妇的远程指挥抢救。2001年甘肃的孕产妇死亡数量是279人/年,2015年下降到42人/年。
现在甘肃各级妇幼保健机构能够开设的项目越来越多,总体上这些年甘肃孕产妇死亡率、五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婴儿死亡率和新生儿死亡率都在下降。仇杰院长说:“基本上2003年后,我们的指标已经优于全国平均数了,我们在强基层过程中已经能够看到一些成果,但是我们的出生缺陷问题依然控制不太好,这源自于基层的筛查诊断能力不高,这是我们下一步要提高的。”
让患者满意,也让医生满意
甘肃省已经连续三年门诊费用和人均住院费用在全国最低,仇杰表示,如果甘肃能把最后一道防线建立好,老百姓就不用出省去看病,在医疗费用支出上就能节省很多。
对于医疗费用的控制,仇杰认为最好的管理是激发被管理者的高尚动机。从2008年开始,每一年医院新来的临床医生会被带到甘肃最贫困的地区在那里生活一天,这一天里只给一张走出大山的地图和3元钱,因为山里的百姓一天的平均生活费用就是三元钱,意思是让医生必须到老百姓家里吃顿饭。另外会给他们一个只有三个问题的调查问卷:吃饭的百姓家里近期有人生病吗?看病花了多少钱?钱是怎么筹措的?
医生从山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90%以上的人脚上都走出了血泡,但他们的感触很深,这些经历过的医生表示现在才知道自己开的一张处方原来是山里百姓一年的口粮,才知道原来为了做手术他们要卖口粮卖牲口甚至卖房子,有些地方老百姓到兰州看病路上竟然要走三天,因此他们在看病的时候会有意识的为老百姓省钱。
除了对医生职业高尚动机培养外,降低医疗费用的另一个有效手段是缩短平均住院日。甘肃省妇幼保健院的平均住院日已经从10年前的7.8天,压缩到了现在的5.6天。仇杰院长表示,现在医院正常分娩最短12小时就能出院,剖宫产两天到两天半也能出院,减少了老百姓的医疗费用和住院期间的生活费用。
在药占比的控制方面,仇杰院长介绍,近15年来药占比以前就控制到了34%,去年控制到了20.88%。主要是药品控制上严把采购关,对于要进的药品会发给全院所有副高以上医生,必须有2/3以上医生推荐才能进入医院采购视野,然后医生要讲出为什么要推荐这种药,并接受医院药事委员会质询和投票,超过1/2的票数才能进入医院,而且只进国家医保目录药品。而对于部分病人要用的高价药品,必须填写申请,科主任和主管院长签字后才可。并且医院和药品公司签订协议,发现推销药品人员在医院活动,一旦认定,先出局再说。
经过这些措施,仇杰说我们的药占比一直在降,“药品只占医院总收入的20.88%,去年卫生厅公示数据,我们的门诊量超过了省人民医院,超过了兰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超过了省中医院,出院人次全省排第二,出院病人平均费用只有7890块,门诊平均人次只有212块,使人民群众就医获得了实惠。”
甘肃省妇幼保健院门诊量从十年前25万,去年达到了135万,住院病人从十年前14000多人次到去年的出院病人达73000多次,分娩量也从十年前每年三千多到去年21000多,仇杰院长认为这间接反应了群众满意度,反映了群众对发展改革成果的肯定。
群众满意了,如何让医生也满意?仇杰说:“我们有个共识,没有满意员工就没有满意患者,对于医生来说学习成长很重要,外出学习永远不限指标,我们也为员工设置茶歇室、护士公寓等等。我们为专家们拍摄艺术照片,配上他最喜欢的话挂在他的病区,一方面老百姓好找,另一方面对医生也是心意。我们也尽可能使员工得到回报,员工工资增长率也很大,我们一方面员工数量增长很快,另一方面也使他们的收入在甘肃条件下得到应有的回报,根据省人事厅统计,我们人均工资在甘肃事业单位排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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