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小麦
小麦是全世界种植最广,总产量最多的粮食作物,没有之一。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全世界以小麦为主食的人口数量占世界总人口数量的35%,仅次于大米。小麦最早发源于两河流域,我国是最早种植小麦的国家之一,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小麦并不是中国人的主食,在隋唐以前,小麦种植面积并不广,中国人的主食主要是黍和稷,即通常所说小米,唐德宗建中元年实行的“两税法”才首次明确将麦作为征收对象。
小麦的主要成分是淀粉、脂肪、蛋白质、粗纤维、钙、磷、钾、维生素B1、维生素B2及烟酸等成分,还有一种尿囊素的成分。此外,小麦胚芽里还富含食物纤维和维生素E,心脏少量的精氨酸、淀粉酶、谷甾醇、卵磷脂和蛋白分解酶,因此,这部分营养价值最高。
小麦直接食用口感比较差,人们难以接受,往往加工成面粉食用。由小麦到面粉,这一种简单的物质形态的改变,却赋予了小麦无穷的生命。面粉可以做成各种形态的食物,面条,馒头,面包,饼干等等,花样繁多,风味迥异;同一种面食经过煮、蒸、炸、煎、烘、烤、焙等不同烹饪方法,其风味也截然不同;再加之大江南北口味不同,酸甜苦辣咸口味不一,面食在中国人的餐桌上千变万化。
北方人以面为主食,最讲究的当属山西人,山西的面食品种繁多,最负盛名当为刀削面,山西刀削面内虚、外筋、柔软、光滑,同北京的打卤面、山东的伊府面、河南的鱼焙面、四川的担担面并称为“中国五大名面”。个人比较喜欢的是拉面,清末陕西人薛宝展在《素食说略》中记载了在陕西、山西一带流行的一种“桢面条”,做法以山西太原平定、陕西朝邑、同州为最。其薄如韭菜,细似挂面,可以成三棱子,也可成中空之形,耐煮不断,柔而能韧。这种桢条面就是现在山西的拉面。
《随息居饮食谱》载:面,味甘,性温。补虚乏,实皮肤,厚肠胃,强筋力。古人认为小麦寒气全在皮中,故面去皮则性热,热则壅滞动气,发渴助湿,令人体浮。北方人以面为食而无病,因其地势高燥,无湿热熏蒸之毒,且北方气寒,地气厚,故面性温平,能厚肠胃,强气力,补虚助五脏。东南卑湿,春多雨水,其湿热之气郁于体内,故食多可致病。因此脾胃虚弱,痞满,或感冒发热等病,都应少吃面食。健康人恣意狂食面食,也会损伤脾胃,《食物本草》载:萝卜能解面毒,同食最宜。另外,麦芽、神曲也能消面积。
小麦不仅是粮食,还是一味应用非常广泛的中药。
小麦:《食物本草》载:小麦,味甘,微寒,无毒。有“除热,止燥渴咽干,利小便,养肝气,止漏血唾血”等功效。古人认为小麦“秋种冬长,春秀夏实,具四时之气,为无谷之贵”。孙思邈认为小麦“养心气,心病宜食之”。中医所说之心病,不单指心脏脏器本身之病变,也包括一系列与之相关的疾病。比如古人认为烦渴、盗汗、小便热涩痛、尿血等症状,都属于心经为病,多由于心经有热或者心血心阴不足导致。
消渴心烦,可以用小麦煮粥而食。老人小便淋漓涩痛,身热腹满,可用小麦一升,通草二两煮水,饮之即愈。
妇女到了更年期,往往会出现精神恍惚,悲伤欲哭,不能自主,心中烦乱,睡眠不安等等症状,可以用小麦一升,甘草三钱(10g),大枣十枚煮水,服之有效。
面:面既是食物,也是药物。如急性跌打损伤,肌肉疼痛,可用白面少许,同生栀子捣匀,用水调敷患处。此法在我的家乡应用颇广,神效。
若远行足底起泡,用水调生面涂之,一夜即平。
浮小麦:将麦放入水中,浮起瘪瘦者即为浮小麦。《本草纲目》载其性味甘咸,寒,无毒。能益气除热,止自汗盗汗,骨蒸虚热,妇人劳热。用浮小麦煎汤代茶饮,可止虚汗盗汗。
麸:即麦皮,面性温,而麸性却凉。用醋拌麸皮,蒸热,用袋盛,趁热敷腰腿伤折处,可止痛散血。醋蒸麸皮,用之熨手足,可用治手足风湿痹痛,但需熨至汗出方效。
面筋:面筋制法有两种,古法以麸皮入水,揉洗而成。《随息居饮食谱》载其“性凉解热,止渴消烦,懒热人宜煮而食之,但不易化,须细嚼之”。用麸皮所制面筋,柔韧难化,故无锡人发明将其入油锅煎炸至中空,谓之“油面筋”,又叫“无锡面筋”,其色泽金黄,表面光滑,味香性脆,放入汤中煮透又柔嫩鲜美,用它配料可做出不同菜肴,常用做法有清炒面筋,面筋塞肉,汤汆面筋等。
油面筋
相传油炸面筋是由无锡当地一座尼姑庵的一位烧饭师太所发明,师太烧素斋在当地颇有名气,常用生麸做主料,一日生麸准备太多,隔夜容易馊,又舍不得扔,烧饭师太先是放些盐在生麸里,但仍放心不下,就开个油锅,把生麸煎一煎,免得发馊,又怕生麸煎不透,特地煎成一个个小块,手抓一把扔进油锅,铲刀翻了几翻,只见锅里一块块生麸膨胀成一个个金黄澄亮的空心圆球,在滚油里蹿腾,用笊子捞起手指戳戳松脆、鼻头闻闻喷香、嘴里尝尝蛮鲜。众口赞好,给这油炸生麸空心圆子起名“油面筋”。从此油面筋成了无锡的特产。但面筋经过油炸,其性由凉变热,又兼油腻,多食易助湿热。
水面筋
另一种面筋是用面粉加水拌和,洗去其中所含淀粉,剩下凝结成团的即为面筋,又称“水面筋”,加水煮熟即可食用,柔韧富有嚼劲,口感与贡丸相似,其主要成分为植物蛋白。其性味与面粉相似,又比麸皮面筋易于消化。面筋主要成分为蛋白质。小麦中的蛋白质有胶蛋白、谷蛋白、清蛋白、球蛋白等。而面筋的成分主要是胶蛋白和谷蛋白。这两种蛋白含量占小麦粒中总蛋白质量的70%~80%。
麦粉:麸洗面筋澄出之浆,滤干成粉,又称小粉,其主要成分为淀粉。《本草纲目》谓其:甘、凉,无毒。有补中,益气脉,和五脏,调经络之功效,可煮汤服,止泻痢。将其用醋熬成膏,可治痈肿、烫伤。
麦苗:《本草纲目》谓其气味辛、寒,无毒,能消酒毒,捣汁服用可治酒疸目黄(类似今日之酒精性肝病导致的黄疸)。
舒肝理气,散郁调经。用于肝气不舒的两胁疼痛,胸腹胀闷,月经不调,头痛目眩,心烦意乱,口苦咽干,以及肝郁气滞所致的面部黧黑斑(黄褐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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