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首乌黑了头发 但得警惕莫要坏了肝脏

何首乌（PolygonumMultiflorumThumb，PMT）是一种家喻户晓的中药，《本草纲目》中对它有这样的描述：“能养血益肝，固精益肾，健筋骨，乌发”。但何首乌也是一种有肝脏毒性的药物。截止2016年，仅在PubMed和我国CNKI上就可查到612起何首乌导致的肝损伤病例。LiverInternational杂志不久前在线发表了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友谊医院贾继东教授、赵新颜教授团队的文章，描述了何首乌相关肝毒性的主要临床病理特征和停药后的临床病程。

研究者回顾性分析了2005年8月至2017年8月因药物性肝损伤在北京友谊医院住院治疗的患者资料。在547例出院诊断为药物性肝损伤的患者中，29例确定由何首乌所致。这些患者的中位年龄为53岁（15-74岁），75.9%（22例）为女性。

最常见的症状为黄疸（79.3%），其次为疲劳、恶心、腹胀、瘙痒、发热和腹痛（如下图）。用药后到疾病发作的中为时间为40天（4-300天）。

所有患者的转氨酶都显著升高，ALT中位数995.0U/L（范围208-2052U/L)、AST中位数585.0U/L（范围260.6-1500U/L），而ALP和GGT水平中等程度升高。R值均＞5，提示为肝细胞损伤。79.3%的患者总胆红素、直接胆红素升高。

根据评估，这些患者的肝损伤程度为：24.2%轻度，44.8%中度、20.7%为中重度、3.4%（1例）为致死性。

9例患者做了肝活检。其中6例表现为急性胆汁淤积性肝炎，两例表现为急性肝细胞损伤模式，还有一例表现为慢性肝细胞损伤。

单纯何首乌和含何首乌成分制剂所致病例的肝脏生化学指标以及临床结局相似。

86.2%（25例）的患者在中位数45天（范围10-138）后ALT/AST恢复正常，中位数46天后总胆红素/ALP恢复正常（范围0-551天）。1例患者有何首乌再刺激，2例出现了自身免疫性疾病特征，1例患者因肝衰竭死亡，3例患者出现慢性持续性肝损伤。

总结上述资料，在研究所观察的何首乌相关肝损伤病例中，所有患者都表现为肝细胞损伤模式伴不同程度的高胆红素血症。组织学表现似乎与肝活检时机和肝病严重程度有关。最初表现为中重度肝炎，随着炎症消退，毛细胆管型胆汁淤积变得明显。尽管大部分患者完全恢复，但有小部分病例可发生慢性损伤，甚至有极少病例可发展为肝衰竭导致死亡或需要肝移植。

中草药及其制剂不仅在中国是非常普遍的“常用药”，在西方国家，其应用也越来越来多。近年来，中草药引起的肝损伤（HILI）的问题逐渐引起重视。在我国大陆，药物性肝损伤病例中，由中草药导致的比例可高达50%。由于对中草药成分及机制的认识不清和民众对中草药的滥用，HILI的预后常常比现代药物引起的肝损伤预后更差。

文中作者认为，粗暴地将所有中草药导致的肝损伤简单冠以“中草药所致”，并不利于及时诊断、治疗、预防以及探索HILI的潜在机制，有必要像处理现代药物一样，分别总结特定草药的肝脏毒性的主要临床特征、组织学特征以及疾病的自然史。